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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進寶 | 再談對聯趣話(一)

2019-07-04 22:01:16李進寶九滴海水 0條評論

對聯,是中華民族獨一無二的一種文化精粹,是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道的文學載體。特別是一些用字奇巧,形式怪異的奇聯妙對,風趣幽默,戲虐詼諧,吸人眼簾,,誘人情趣,逗人開心,煥發無窮無盡的聯想。

一、同邊聯

有一副車馬店對聯:“迎送遠近通達道;進退遲速遊逍遙。”車馬是行走之物,此聯14字全帶走之旁,形式新穎,別具一格。

相傳,濟公的父親曾為他訂過一門親事,那女子才貌雙全,不幸父母早逝,由姑母收養。濟公出家後,姑娘轉眼到了成婚的年齡,經不住姑母再三勸諭,決定以征聯的方式擇婿。上聯是:“寄寓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消息一經傳出,引來無數青少年才子前來應對,人流蜂擁,挨肩擦背,場麵十分紅火。可是,連日來卻無一人令姑娘滿意。濟公聽說後,駕起趁腳風趕來應征,他揮筆寫出下聯:“迷途遠避退還蓮蓬返逍遙。”家人遞與姑娘看罷,不由大喜,急忙出內宅來尋濟公,早已不知去向。這副對聯,上下聯分別用一偏旁,是同邊聯的另一種形式。

廣州虎門有一副著名的對聯:“煙鎖河堤樹;炮鎮海城樓。”這是同邊聯的又一種形式,即不要求上下聯偏旁一樣,但是上下聯對仗的字偏旁必須一樣。這副對聯用金、木、水、火、土“五行”為偏旁構聯,難度大,頗見功底。

二、增字聯與減字聯

明代大學士解縉是寫增字聯的高手。有一次,他的朋友有意跟他開玩笑,在門口貼了一副對聯:“閑人免進,盜者休來。”解縉一看,便在上下聯的後邊各添了3個字,變成:“閑人免進賢人進;盜者休來道者來。”解縉巧用“賢”、“道”兩個諧音字,使原聯變成了另一種意思,逗人生趣。

明末洪承疇曾任兵部尚書,後叛明降清。這年春節,洪承疇自書門聯:“君恩似海;臣節如山。”有人見之不平,在原聯句尾各添一字,成了:“君恩似海矣;臣節如山乎?”聯意完全相反,對洪承疇實在是一個尖銳的嘲諷。

相傳,有一個紈絝子弟平日好吃懶做,四處遊蕩,變得窮困潦倒,以至除夕晚上連做飯的米麵都空空如也,他自嘲地寫了一副對聯貼於門上,聯曰:“行節儉事;過淡泊年。”本村一位老先生慨歎不已,取來筆墨在聯首各加一字,成了:“早行節儉事;免過淡泊年。”讓這個紈絝子弟懊悔不已,羞愧難當。

減字聯有同樣的功能和效果。相傳,在鄂西山區,有戶覃姓人家。大兒子娶媳婦,請來一位鄉間學究寫對聯,或許是招待不周,這位老學究竟寫下一副喪氣的對聯:“滾水夕陽千古恨;春露秋霜百年愁。”鄉鄰們看了無不搖頭,但這時鼓樂齊鳴,新娘花轎已到,要改已來不及了。新娘下轎看倒此聯,很是不高興,她急中生智,毅然將對聯的兩個尾字撕去,對聯成了:“滾水夕陽千古;春露秋霜百年。”聯意驟然變佳,眾人無不拍手叫好。

三、啞聯

我國的對聯文化豐富多彩,內容廣泛,寓意深長。其中啞聯更顯精巧,具有新意,細細品味,韻味無窮。

北宋大文學家蘇東坡被謫貶黃州以後,一次他和好友佛印和尚泛舟長江,蘇東坡忽然用手往左岸一指,笑而不語。佛音順手望去,隻見一條黃狗正在啃骨頭,頓時有所悟,隨即將手中題有東坡詩句的扇子拋入江中。兩人麵麵相覰,不禁大笑起來。原來二人是在對一幅啞聯。蘇東坡上聯的意思是:“狗啃河上(和尚)骨;”佛印的下聯是:“水流東坡詩(屍)。”二人誰也未占到對方便宜。

清紀曉嵐一次去杭州辦事,好友為他接風洗塵。席間,朋友逗她:“你們北方人好像不會對對子吧?去年我曾經北遊,給北方的朋友出了這麼個上聯:‘雙塔隱隱,七層四麵八方;’可他們個個搖手不語。”紀曉嵐聽罷哈哈大笑,對朋友說:“這上聯太簡單了,我們北方人是不屑回答,其實,搖手掌就是對對子。”“什麼?”“你看,孤掌搖搖,五指三長兩短。”友人恍然明白,無言以對。

宋代李清照、趙明誠是一對出色的詩詞夫妻,二人經常對詩對對子,敗者要為勝者敬茶三日。一次晚飯後,清照將明誠拒之門外說:“我有一上聯,對出後方可進屋。”明誠忙問:“快說,什麼上聯?”隻見清照將一隻精致的小酒壇兒塞給明誠說:“這就是。”明誠看著小酒壇兒,一時不知所以然。他托起小酒壇兒掂了掂,覺得很沉,可就是倒不出酒,幹脆底朝天往下倒,一點,兩點,三點。明誠恍然大悟,好妙的句子呀:“冰凍酒,一點兩點三點;”可怎麼對出下聯呢?直到月上中天,他還在苦苦思索。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輕輕一絆,原來是一枝丁香花,:“啊,有了”“丁香花,百頭千頭萬頭。”房門終於打開了,輸的依然是明誠。若不是清照心疼他,拋給他一枝丁香花啟發他的才思,他還在冰冷的月下徘徊!


(未完待敘。以上對聯和故事均摘自報紙、刊物、書籍,30年輯錄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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