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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曹克定對聯風格 對三袁“性靈說”的傳承與發展

2019-03-24 23:23:40郭省非當代詩詞家 0條評論

克儉克勤,三袁故裏文風盛;

定神定力,百媚聯花意境新。

提到公安,就必然聯想到明代晚期文學流派的“公安派”。不要小看這個“派”,因為曆史上要幾百年才出一次。魏晉時的“竹林七賢”是六個不同姓氏人組成的。“唐宋八大家”,是跨越三四百年時間散文高手的總稱。比“公安派”晚的清代“桐城派”,雖都是桐城人,但其代表人物有三個姓氏。惟獨“公安派”,不僅出在一個公安縣,而且出在袁姓一家的三兄弟。在我國幾千年文學創作曆史上,雖也有“三曹”、“三蘇”的說法,但作為一個家創出一個“派”,用獨一無二來形容恐怕毫不為過。我們要為公安縣而驕傲,要為公安縣出了一個“公安派”而驕傲,更要為“公安派”始創“性靈說”能在今天得到傳承發展而驕傲。

一、“性靈說”的本質是抒情創新

袁宏道在《小敘修詩》中說,“獨抒性靈,不拘格套”。這就是“性靈說”的初始核心論述。所謂“性靈”,就是性情,就是情感,就是心靈,就是真情實感。古人雲“詩言誌”,袁宏道這裏告訴我們,詩文不僅言誌,而且言情。正如他說,“情至之語,自能感人,是謂真詩”。在他看來,是不是真詩,要以是否有“至情”來判別。他還說,“非從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筆”。這說明,詩是感情流淌的產物。沒有情感的激發就沒有詩的流淌。如果把詩比作水,情感就是水之源。如果把詩比作花,那情感就是花之本。我曾經寫過一篇短文,題目是“情是鮮花詩是蜜”。其中有這樣一些句子:詩是情感的積累,詩是情感的釋放。詩是情感的鑰匙,詩是情感的心窗。詩是情感的小溪,詩是情感的波浪。詩是情感的陳醋,詩是情感的杜康。詩是情感的煥彩,詩是情感的飄香。還有:詩是情感的收獲,詩是情感的耕耘。詩是情感的畫筆,詩是情感的快門。詩是情感的雕塑,詩是情感的寫真。詩是情感的電掣,詩是情感的雷鳴。詩是情感的化石,詩是情感的年輪。詩是情感的凝固,詩是情感的奔騰。詩是情感的摯友,詩是情感的戀人。詩是情感的選萃,詩是情感的結晶。由此可見,現代人的感受同明朝人的心靈是相通的。再往前追溯,在詩要抒發真情問題上,明朝人同其前代人又何嚐不是相通的呢?按袁宏道所說,古代凡能流傳下來的詩文,都是“字逐情生”。“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抒發的是母子之親情;“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抒發的是愛情;“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抒發的是友情;“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抒發的是思鄉情;“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抒發的是愛國情;“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抒發的是軍旅情;“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裏一青螺”,抒發的是山水情,等等。這就像1992年大陸和台灣雙方會談形成的世界上隻有一個中國的“九二共識”這個名詞一樣。1992年並未這麼概括,這四個字是2000年台灣當局大陸事務主管部門負責人蘇起正式提出的名詞,但他不是憑空捏造,而是以1992年確認的兩岸均堅持“一個中國”共識為其本質內涵的。同樣,“性靈”一詞是袁宏道概括的,但曆史上一切“真詩”都是抒發真情實感的。

如果把“性靈說”比作是由兩個輪子或兩個翅膀構成的,其中一個是“真情”,那麼另一個就是“創新”了。袁宏道鮮明反對“文欲準於秦漢,詩則準於盛唐,剿襲模擬,影響步趨”。還反問“秦漢人蜀嚐字字學《六經》?”“盛唐人曷嚐字字學漢魏?”拿現在時興的話說,就是寫文章,作詩聯要與時俱進。其實,不管你主觀上是不是承認,客觀上總是隨著時代的步伐而不斷創新的。創新是常態,守舊才是非常態。“性靈說”是提醒人們要自覺創新。即使單從文字體裁文學樣式上說,漢魏時興樂府詩,盛唐時興近體詩,宋代時興填詞,元代時興度曲。在文學內容上,更是新時代不斷出現新作品。因為任何文學作品,都是客觀世界作用的結果,或者說是社會存在的一種藝術反映。而社會存在總是不斷發展變化的。各個不同時代的作品,都自覺不自覺地打上時代的烙印。“大雪滿弓刀”,一看便知這是冷兵器時代;“火箭射天狼”,這是二十世紀後半葉才開始有的事。“人生七十古來稀”,這反映的是醫療衛生條件尚處於落後狀態的唐代;“幾多耄耋奔期頤”,隻能出現在醫療衛生及生活水平得到極大改善的當代。“性靈說”告訴我們要自覺“情隨境變,字逐情生”,寫出符合新時代特色和要求的新作品。

二、曹克定對聯風格是對“性靈說”的傳承和發展

“公安派”在明代晚期始創“性靈說”,清代中期的袁枚傳承發展了“性靈說”。他說,“凡詩之傳者,都是性靈”,“詩難其真也,有性情而後真”,“詩者,心之聲也,性情所流露者也”。袁枚認為,詩是由情所生的,性情的真實自然流露才是“詩之本”。由此可見,這些觀點恰恰與“公安派”始創的“性靈說”一脈相承。恕我直言,我寫“情是鮮花詩是蜜”時並未讀到袁枚上述詩論。但自《詩經》以來,情是“詩之本”就像中華母親河長江黃河一樣在詩界在文人的心裏和筆下奔騰不息。

時間的長河奔流到了二十世紀80年代。將的工作著重點從“以階級鬥爭為綱”轉移到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上來,從此迎來了各行各業的春天。幾乎中斷了的格律詩詞和中華對聯創作得到恢複並逐漸走向繁榮發展。就是在這個大的曆史背景下,湖北人民廣播電台在1979年冬季正式拉開了“海內外春聯大賽”的序幕,於是,從1980年即農曆庚申年始為第一屆,即將開展的己亥年已到了第40屆。四十年來,這個與共和國改革開放同步的春聯大賽,從未間斷,成為全國連續時間最長影響最大的名牌賽事活動。就是在這個賽事中,全國湧現出了一大批中華對聯創作高手,其中不乏經常獲獎的“專業戶”。公安的曹克定先生就是走在這個獲獎隊伍前列的一位。

我之所以把曹克定先生單獨提出來,是因為他生長在“三袁”故裏,是因為他耳濡目染在產生“性靈說”之鄉。他的詩聯作品就是“性靈說”這個有著四百來年曆史的參天大樹綻放出的絢麗之花。我有幸參加了近二十年的評委會,因而在春聯大賽的舞台前先睹為快地欣賞了他許多吸引評委眼球的對聯作品。這個名牌春聯賽事,基本上每年設10副一等獎,90副二等獎,100副三等獎。有好幾個年頭一二等獎的光榮榜上都有曹克定先生的大名。我們湖北省楹聯學會主持的評聯活動,采取的是同國家政治製度一樣的“民主協商”辦法。所謂“民主”,就是評委一人一票,每人先分別報出自己選定的10副一等獎的自然號。所謂“協商”,就是綜合大家投票的結果,再從多到少一副一副地評議,隻有取得一致意見的才確定入選。直到這時,評委們隻知道獲獎的對聯號碼而不知道作者姓名。有一年,在初步確定10副獲一等獎對聯號碼之後,電台的工作人員查獲獎對聯號碼的作者,發現其中四五副的作者是曹克定一個人,因為每個序列如實用春聯、抒懷、行業、哲理、風景名勝等他都投了稿,而每個序列他都寫得有過人之處。為了盡量擴大獲獎作者的分布麵,評委會一致確定10副一等獎每人隻保留一副。即使是這樣,2002年第23屆春聯賽事中曹克定還是獲得2副一等獎。而之所以他的對聯作品屢屢獲得專家教授們的青睞,就是因為他的聯作深得“性靈說”情真意新的真諦。

“情真”是與無病呻吟、裝腔做作、“剿襲模擬”相對立。“意新”就如袁宏道所言“雷同則可以不有”,說別人尚未說過的話,甚至說自己以前不曾說過的話。曹克定就是在自己的對聯創作中實踐情真意新“性靈說”的基本精神。2016年即農曆丙申年第37屆大賽中實用新春聯獲一等獎聯:“反貪高舉緊箍棒;追夢快翻筋鬥雲。”在現實生活中,“反貪”、“追夢”、“緊箍棒”、“筋鬥雲”,這些詞彙和物象並不新鮮。但是,在2016年即猴年這個特定的時間點上,在中共十八大加大反貪力度和提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夢想的特定曆史點上,利用孫悟空這個婦孺皆知的正麵甚至是光輝形象,對已有的詞彙和物象進行創造性地重新組合,創作出從未有過的聯文,這就是創新,這就是亮點,這就是吸引力,這就是競爭力,這就是生命力。文學作品、詩詞作品、對聯作品的“新”起碼要包含這樣一些要素:一是語言新,就是說別人沒有說過的話,用別人沒有用過的語言;二是形象新,孫悟空高舉緊箍棒除妖是舊形象,反貪則是新形象,翻筋鬥雲去找菩薩幫忙是舊形象,追夢則是新形象;三是思想新,“今日歡呼孫大聖,隻緣妖霧又重來”,毛主席所說的“妖霧”指的是所謂修正主義,“反貪”可以看成是除“妖霧”,但一筋鬥可以翻去十萬八千裏所蘊含的“追夢”高速度和高效益,則準確反映了中國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迫切追求的願望;四是意境新,如曹克定參加北京一次賽事獲二等獎聯:“處處園林,鳥鳴聲帶綠;家家畫境,情醉夢生花。”鳥聲隻有高低,哪來紅綠呢?但這副聯的亮點恰恰是這不合理中有文學美有意境美,繼而加上“夢生花”,更使這副聯的意境美美得垂涎欲滴。再說,上述列舉兩聯,既具有“意新”特質,同時也具有“性靈說”所要求的“情真”特質,反貪、追夢,不僅僅反映了作者的真情,而且反映了一切正義人們的真實感情,這是大情。鳥聲“帶綠”、醉夢“生花”那副聯,是對秀美鄉村建設取得成就的動情索句,深情酣唱,癡情點讚。由此可見,說曹克定聯作是對“性靈說”的傳承和發展毫不過分。

三、實踐“性靈說”並非不要詩聯文體各自要求的格律

從大處講,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各種體育活動,都有各自既定的規則。同樣,各種文學體裁也都有各自形成或約定俗成並共同遵守的規則。這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任何兩人以上參與的活動都可稱為社會活動,而任何社會活動都有公示或心照不宣的準則。如若不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就會亂套,造成混亂,所從事的活動就進行不下去,因而也就自取滅亡,壽終正寢。

各種文學體裁的規則,都經曆了萌芽、生成、發展、成熟的過程。拿絕句、律詩來說,南朝沈約發明了四聲說,從而使得平仄、詞性、結構對仗有了前提和實現的可能。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成為了近一千四五百年來格律詩詞和中華對聯的基本平仄句式。七言詩的內容可以有千變萬化,但隻要稱為律句,那麼句式一定止有這四種,就像跳不出如來佛手掌心一樣超不出這四種。這種兩兩交替、兩兩相對的句式,是漢語漢字詞彙由雙音節基本單位占主體地位所決定的。寫字,作詩,填詞,度曲,撰聯,甚至吃飯,起床,鼓掌,航母,量子,嫦娥,輝煌,大海,池塘,主席,書記,24字組成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就是12個雙音節詞,等等,都不例外。現實生活中觀察,有的人講話作報告,還出現兩個字一頓的現象,這都是由漢語音節本質特性所決定。漢語成語組成也必然跳不出這種規律,如天翻地覆,革故鼎新,繼往開來,龍騰虎躍,等等。隻要你講的是漢語語言,寫的是漢字詩文,不管你自覺不自覺,不是平平仄仄,就是仄仄平平,誰都離不開漢字基因所鋪成的軌道,這不是羊腸小道,而是從漢字形成起就開拓的陽關大道。

其實,袁宏道所提倡的“不拘格套”,不是不要格律。他所謂“格套”的內涵,一是過時語言,二是言必有出處,三是不越封建禮教雷池一步。即袁宏道所描寫的“見人有一語不相肖者,劃共指以為野狐外道”。這句話用白話解釋就是,看到某人有一句話與前人的不相似,就一齊指責,認為是未入門不得法的邪門歪道。這就是“性靈說”所謂“格套”的本義。袁宏道創作實踐也有力證明,他的詩“不拘格套”,但嚴格遵從格律。以他的《出郭》一詩為例:“稻熟村村酒,魚肥處處家。輕刀粘水去,獨鳥會風斜。落日流紅浪,長江徙白沙。山僧迎客喜,顛倒著袈裟。”這首詩具備語言新、形象新、思想新、意境新特點,完全不落窠臼,不拘格套。但所遵從的格律卻是非常嚴格的。一是看平仄,本句遵循兩兩交替,對句同上句遵循平仄對立,下聯首句同上聯末句遵循相粘規則。二是看詞性,嚴格遵循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形容詞對形容詞的規矩。三是看結構,在這首詩裏可以看出主謂結構對主謂結構,動賓結構對動賓結構,偏正結構對偏正結構,在其他詩裏還看到聯合結構對聯合結構。白紙寫黑字,充分證明,“不拘格套”不是不要格律。

在目前中國詩壇、中國聯壇上,存在一種混亂局麵,即所謂古四聲新四聲並行的“雙軌製”。一些對聯和詩詞賽事征稿活動,往往需要特別申明“新舊四聲不可混用”。用新四聲的人,將國、德、潔、革、福作為下聯末字,而用古四聲的人將這些字作為上聯末字。按“雙軌製”,這兩者都對,如果繼續下去,那我們的學生閱讀格律文學時就造成了極大的混亂。鄭板橋《興化李園五角亭聯》:“種十裏荷花何如種德;修萬間廣廈不若修身。”如果取消古四聲的入聲,那就造成將上下聯末字都讀成平聲的惡果。所謂“雙軌製”,也就是“雙重標準”。美國霸權主義就是利用“雙重標準”在世界到處製造混亂。所以還是要遵從統一的標準。航行自由不是“橫行自由”。寫詩撰聯不能動不動以“律不傷意”為借口,在詩壇聯壇搞什麼“橫行自由”。

口口聲聲提倡取消古四聲取消入聲的一個理由是,要同漢語拚音保持一致,同普通話保持一致。這並不是理由,我國說漢語的人群,自古以來就分成不同方言區,說吳方言的不懂粵方言,但寫出的詩撰出的聯都用的古四聲。作為交流工具,提倡用普通話是對的,但作為文學藝術用語,還應用傳統聲韻。當今各地方劇種的道白甚至唱詞的吐字都用地方方言。作為閱讀的文字用簡化字,作為書法藝術仍用繁體字。同樣,寫新詩用新四聲,寫格律詩聯用古四聲。這就是保持文化的多樣性。多樣性比單一性要好。文化要多樣性,物種要多樣性,政治製度也要多樣性。上世紀90年代初蘇聯解體後,美國有一個叫福山的人出一本書叫《曆史的終結》,認為美國實行的製度是世界上最好的唯一的終極的製度,世界上一切國家都要實行美國的製度。實踐證明,他們那一套並不盡然,所謂普選製並不一定就能選出靠譜的,當年的希特勒不也是選舉選上去的嗎!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寫傳統格律文學,還是要用傳統傳下來的傳統聲韻。

有人說,這是食古不化,這是反對改革,這是阻礙創新。這種看法是站不住腳的。格律文學的創新是要創造出新的像唐詩、宋詞、元曲那樣的新文學體裁、新文學樣式,並非一定要破壞、拋棄曆史上已經形成並沿用了一千四五百的包括聲韻在內的格律。格律創新已有一個成功的例子,那就是日本人創造的以五、七、五字句為特征的俳句。趙樸初先生將其引回中國,並稱為漢俳。這就是格律的創新,但還是傳承著近體詩的聲韻精華。仄起式是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平起式是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隻有30多萬平方公裏的日本人能在保留漢詩格律基礎上創造出俳句新體裁,有960多萬平方公裏陸地有將近14億人口的中國,難道就再也創造不出新的格律樣式嗎!在一些地方嚐試的自度詞,應該看成是一種新體裁的萌芽。鑒於前有唐詩、宋詞、元曲,我認為把自度詞稱作新華詞為好。所謂新華詞,就是不像宋詞那樣必須按詞牌一個字一個字的填,詞的句數多少、句的字數多少自由揮發,這就給作者提供更加自由的空間。當然已有的格律樣式和中華對聯本身也有不斷創新問題,這種創新就是“性靈說”的本質內涵,那就是在遵循已有格律範圍內的語言創新、形象創新、思想創新、意境創新。這就是所謂“舊瓶裝新酒”。創新格律,不是打碎舊瓶,而是再造新瓶。我們既要舊瓶裝新酒,更期待新瓶裝新酒。酒瓶的樣式款式越多越好。中華格律文學的格律是大海,不是小池塘。雖然“雙軌製”鬧了20多年,但古四聲依然在這兒,用入聲字撰寫對聯和詩詞的中華優秀傳統還在這兒!下麵以一首新華詞作結。

新華詞·國慶七十周年頌

鳳舞龍騰,天翻地覆。欣誇富國傲千秋,喜慶新華歌七秩。北鬥導航精度高,南沙衛島軍旗赤。零丁洋麵架長虹,珠海城頭觀奇跡。興科重教脫貧,探海航天攬月。雅韻吟,錦絹織。自信展鴻圖,先機占高鐵。築夢夢生花,撫今今勝昔。    

放眼看世界:山姆退群,珠峰立極。地球一個村,命運同呼吸。一帶當如一路長,通心更比通商急。欣期合作共贏局麵興,和平發展狼煙熄。翹首青山綠水賽黃金,政潔官廉如

白玉。笑請地球村友們:細細望東方,徐徐升旭日!

(2018年11月6日於漢口南京路汾陽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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