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中旬的一天,湖南株洲市楹聯學會副會長潘君民華從東莞打電話告訴我,福建省楹聯學會副會長封崇長,已經回到新化老家白溪鎮過中秋節,本想先來拜訪我,後約他回來一起相聚。我很高興,想到我們老家各相隔數十裏,但都在資江邊,立即寫了一首詩發給他們:
孔雀東南舞碧空,雛根深紮故園中。
隔山隔水心難隔,其賴資江一派通。
我很快得到他們的和詩。封先生的是:
閔嶠僑鄉少大江,風流儒雅數吾鄉。
相期賞月盟吟友,天下詩人半在湘。
潘民華君的是:
少小離家舊學空,他鄉久慕德師中,
有緣擇日趨門第,益使詩詞嗣響通。
26日上午9時許,潘君到達新化。我們立即開車百餘裏抵白溪鎮川岩村芋園。不料前來握手的還有我的高中老同學何榮光。原來何乃封之親姐夫。我們不禁開懷大笑,異口同聲地說:“有緣!有緣!”
一棟古式對稱雙層農舍橫排在眼前,堂屋大門兩側刻掛著一副封親筆書寫的對聯:
詩書執禮門庭睦;
勤儉持家福壽長。
中間是正屋,隔一個天井,又是兩層兩進偏房。各扇門旁都懸掛著對聯。牆壁上都掛著封書寫的條幅,琳琅滿目堪稱書香門第,對聯人家。站在坪邊一望,但見江麵寬闊,水勢浩大。對岸蒼山迤邐,樓房聳峙,好一幅濃重的水墨田園畫。
封先生年入七旬,毛發修長,神采奕奕,派頭十足,談吐雄健。我從中得知其父叔以駕船,砌石為業,家人善打磨芋豆腐聞名遠近,大概這就是“芋園”的來由吧。封擅長詩聯書法,其妻酷愛畫畫。於是,我和他們握手寒暄後,信口念了兩副通俗短聯:
崇高理想書和對;
長遠目標畫與詩。
芋頭味道入書永;
園內風光作畫多。
封起身步入內室中,為我揮筆疾書了一副對聯:
維新大業敲吟樂;
宗本初心教育榮。
他把大宣紙擺開在堂屋地麵上,封家98歲的高堂蹣跚走來,緩緩地說:“為什麼不寫‘天地國親師位’呢?”我們拍掌歡笑。我給潘君也念了一副短聯:
民愛兩行美;
華開八月香。
他們照例異口同聲說:“好!”,潘馬上為我撰了一副短聯:
維綿鍾國粹;
宗義重楹聯。
接著潘說:“我再出個上聯請肖老師對吧:小白溪人,來大白溪樂,”原來潘之老家在石衝口鎮白溪村。這可把我難住了,隻能來回踱步。何榮光忽然走近我耳語了幾句,我笑著說:“有了:新縣城客,入老縣城玩。”。因何的提示,我想起來了:離此不遠的對岸何家坪,是老縣城舊址。在場人又一陣誇獎,隨後自由內外走動、笑談、拍攝。
午時許,秋雨瀟瀟,寒氣襲人,滿桌富有地方特色菜卻熱氣騰騰。我們相讓入席,舉杯相互頻頻敬酒,高談闊論,著重暢談中華國粹的繼承發展以及應該擔當的責任。